秦正小声提醒道:“我们俩的关系……”
东方泽脸上一红,转开头去,秦正心中暗喜:“你跟你哥说了?”
东方泽气道:“说你个头!这是我家,你要老实、规矩点,不许……再动歪心思。”
秦正见他虽然嘴硬,但眼神躲闪的样子,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连声答应:“没问题,在你家里,那一定要多君子、有多君子,绝不能丢了泱泱大国的礼仪风范。”
东方泽想起前两天的事就火大,将信将疑地瞪了他一眼,勉强转回心思,正色道:“欧航是正规的军火商,不能说这是一桩阴暗的生意。但只要置身这个市场,就会跟政治和黑幕很近、很近。除非我的家族正式退出,或者再作回纯粹的投资人,否则永远不可能远离祸端。我想帮我哥哥……”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秦正。
秦正走近他,伸出双手:“放心,我们一起帮他。”
这,是他为什么要留下来的理由,而东方泽之所以肯说出来,说明这也是同意他留下来的理由。难得,终于有一次,两人不需要再互相隐瞒防备、各自殚精竭虑,无论是为了保全对方、还是为了独挽狂澜。
清晨,东方泽早早起床,吹着口哨欢快地跑下楼梯,在二楼的楼口停了一秒,想着要不要叫上秦正一起。犹豫间,从楼栏杆下面瞥见秦正就站在一楼的画廊里,正仔细地观赏着墙上的壁画。
东方泽暗暗在心里蔑视了他一下,走上前问:“难得呀,居然能早起欣赏艺术作品,附庸风雅还这么卖力。”
秦正站在东方泽小时的画像前带着意向不明的笑意正观赏着,见东方泽过来也不意外,反而刻意得不能更明显地拿画上那个咿呀学语的小孩形象跟他做比较,闻言便道:“这画的精髓在于人,人的精髓在于神,恰在这一点上这幅画儿真是有着难以置信的说服力,让我不得不服气这位创作者真是鬼斧神工。只是我想不明白:您这神态三十年如一日保持不变,是说你在天性上‘本色不变’好呢,还是说你在精神层面‘不思进取’客观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