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看着他的背影,不经意地笑了,快步跟了上去。
在那间1255房前,秦正看着东方泽:“不要太震惊——做好准备了吗?”
东方泽心里打着鼓,还是瞪了他一眼,鼓足勇气推开房门——
这是一间病房,一位老人认真地打量着东方泽,说:“你终于来了。”声音里慈爱中透着威严。
这是一位德国老人,身材魁梧、双目威严、颌下胡须花白,静静地坐在那里,只用一双眼睛打量着东方泽。东方泽认出他就是跟蓝博见面的跛足老人,那个蓝博说要介绍给他的“他最敬重的老人”。
东方泽警觉地问:“你是谁?”
老人笑了:“你应该叫我亨利叔叔。”
东方泽吃惊地瞪着他:“就是那个在前线牺牲的叔叔?”
秦正连忙更正他:“是失踪。”
老人微笑:“没关系,随便他们怎么报。事实上,我没有死,尽管这对他们来讲是个意外。当时我们和俄罗斯的军队在第三国进行残酷的战争,说是残酷毫不夸张,因为我们这个连队就是去送死的。当时我们1000人进去,活下来的不过11个人,所以绝大多数战友都死在那里。我没有死,是一个俄罗斯军官救了我。他曾经被我俘虏,但是我没有杀他,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我放走了他,因为他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
东方泽轻声问:“什么秘密?”
老人的眼睛变得伤感起来:“本来我在家族的规划里是经商,我哥哥安德鲁——也就是你的父亲——才是注定要成为政坛领袖的那一个,他从小就被家里寄予厚望。可是,1985年他从中国返德奔丧,飞经苏联领空的时候被击落,这才有了我的中途换道、弃商从戎,我是带着复仇的怒火在战场上与苏联以及后来的俄罗斯军人搏斗。可是,这个俄罗斯军官却告诉我,那架飞机不是他们击落的。那时苏联还没有解体,这个俄罗斯军官曾服务于苏联的情报机构克格勃,当时他们内部也很奇怪为什么美国人要去击落一架西德的战机,因为美国和西德一直是很亲密的北约盟友。只有我们家族的人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