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披着塑料雨衣,站在站台下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雨越下越大,钢结构顶棚上坠下来的雨珠几乎连成了线,地上全是混着泥水的脚印。
如果此时有能人异士在车站,就会发现车站的很多角落都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城隍独有的结界手法,如果有人其他通道进出,结界者能立即发觉。
“前往漓阳的动车组没有发现异常!”
“崇江东到……也没有异常!”
“还有一班马上要开了,快去联系列车长!”
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尾音被尽数淹没在大雨声中,车站流量不小,人群挨挨挤挤,对着额外的盘查不停地抱怨,更增加了搜索的难度。
“别老拉着个脸了,”旁边有城隍拍拍他的肩,“这么天罗地网地找,姓王的不可能跑得出去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宋柏低低叹息一声,给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唐拾在另一边接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王万麟房间里拍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被他一张一张铺开,摊在桌子上,其中几张地板和被粉刷过的墙的照片用笔圈了出来。
“哪位?”
“你哥。”
“巧了,我是有个四肢不全还痴呆智障的远房表哥,是你?”唐拾向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宋柏几百年不用的椅子,难得这么干净。
宋柏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