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唐拾只瞟了一眼,评价道。
宋柏拍了拍身上的灰,满脸挫败道:“真有这么土吗。”
唐拾难得忍笑忍得这么辛苦,最终还是没忍住,别过脸嘴角扬得收都收不住:“你帅,你最帅,你是村里最靓的仔。”
宋柏带着法器出了庙门,城隍的法器能在第一时间探得鬼怪的异常。沈寒潭则带着他的徒弟说是要去山上找点草药,请他们自便。
唐拾靠着床又沉沉睡了一觉,或许是没人在身旁,他睡得很警醒,待到傍晚时分,终于彻底躺不住了。
他抿了抿唇,把宋柏包好的香囊放在了上衣口袋里,扶着墙慢慢靠近角落,找了根趁手的木棍,卡在腋下,算是勉强能行动了。
天色还亮着,这时才能看出这寺庙有多破败,满院子都是丛生的杂草,木窗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修缮,到处都是裂纹,这间屋子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禅房,而不过是一间勉强能够住人的空屋子。
空荡荡的大雄宝殿上,斑驳掉漆的佛像双目低垂,神色悲悯,向来这个寺院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只不过年久失修,再难支撑,里面已经没有僧人了。
一九三一年,战火纷飞,众生凋敝的年代。
大明山深处竟然有这么一个未曾被战火波及的小村寨,只是这平静还能维持多久还未可知。
他跌跌撞撞地在穿过了几个院子,院子里放了几缸发绿的池水,里面飘着几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荷花,他留神记着周围的地势和构造,兜了几圈竟然又回到了昨晚和沈寒潭对峙的大殿上。
唐拾转身往之前鬼魂所在的屋子走去,之前数鬼进食的惊悚场面不复存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烛台前面供着一尊观音像,观音手持净瓶和柳枝,瓷白的神像上蒙满了尘埃,神像下是放着贡品的案几和露了芯的脏垫子。
唐拾微微皱了皱眉头,鬼魂白日不能现世,无墓的野鬼又没有居所,沈寒潭养着的那些鬼魂白天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