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看见某位姓宋的城隍官怕成这样,方才由于村民阴郁的心情一冲而散,难得明媚了起来。
他慷慨得朝着宋柏伸出手去。
宋柏犹豫了又犹豫,看了看脚下的万丈城墙,瞬间把视线收了回来,认命地握上唐拾的手腕,他闭上双眼,把行动的决定权交给了唐拾。
唐拾的手腕很细,凸出来的骨节摸着有些硌手,他原本就瘦,在他的医院和他的豪宅里养了几个月长了几两肉,如今一来幻境又掉了回去,宋柏思考着回去要不要专门请给营养师给他补一补。
唐拾若有所思道:“剧院顶楼那次……”
宋柏道:“——晚上,看不见下面。”
“崇江大桥上……”
“我闭着眼睛——小邵飞得不是很高。”
“那飞机——”
“你以为我为什么选靠走廊的位置?”
身处高空的城隍官有问必答,与平时四处招猫逗狗的样子不同,连话都少了,唐拾忍俊不禁,心情颇好。
宋柏有咬牙切齿道:“别笑了。”
“了”字还飘在半空中,两个人忽然不受控制地急速向地面坠去。
宋柏两眼一黑,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炸开了,拽着身边人的腕骨,把人囫囵个拥入了怀里,力道大得唐拾觉得肋骨都要折断了,才勉强得到一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