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唐拾道,漆黑的眼珠映出老人苍老布满皱纹的脸,“她是芝婆,也是当年的黄小四!”
——沈寒潭用他的阳寿救了两个人。
原来那小姑娘的大名叫做黄芝,唐拾想。
他再回忆起宋柏拉着他翻进“芝婆”的老式小区,竟已觉得恍若隔世。
“不错,是我,我父当年为了保沈先生竟然被砍死,那帮刁民合该满村被灭,”芝婆的声音苍老沙哑,她打量了一番沈寒潭,“小墨哥哥,我这些年学习蛊术勉强吊着一条性命,你选了与这个幻境同寿,倒是分毫未变。”
她脸上满是皱纹,皮肤干枯,然而叫“小墨哥哥”的神色,恍然间仍是那个天真质朴的女孩。
“我不在意容颜老去,”小墨看着棺中的虚影道,“我只想看他醒来。”
“若能如此,我也死而无憾了。”芝婆感叹道。
“动手吧。”小墨低声道。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小墨是什么意思,只见张开了苍老的五指,掌心竟盘着一只通体血红的虫,她收拢手掌,虫子在她手里化作齑粉。
唐拾眼前一阵发黑,腹部像是被重重锤了一拳,剧烈的疼痛瞬间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呈辐射状向四肢百阖涌去,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温热的血从喉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等一波疼痛终于忍过去,唐拾发觉他整个人已经控制不住地缩在宋柏怀里。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宋柏目光锐利如刀,眉眼间满是寒意。
“我没下手,”芝婆满身银饰哐啷作响,“我教了周白桃巫蛊之术,这女娃子虚心好学,给她男人们下的情蛊无人能解,本能继承我的衣钵,可惜终究命薄。
周白桃曾经在芝婆手下拜过师?
唐拾痛得眼前一片五彩斑斓,还是从她话语间揪出一道线索,明白过来——是那一杯香槟,周白桃在剧院香槟里下的蛊一直寄生在他体内,从未消失。
而芝婆不过是将蛊催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