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人撑起了蒿。
远山之间架着一座桥,桥分三层,桥下水流汹涌。
青天上无路,黄泉下无门。
渡了忘川便是奈何桥,唐拾在围巾下嘲讽地嗤笑一声,老一辈的城隍还是那么喜欢装神弄鬼彰显自己的权威。
宋柏终于醒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昏昏沉沉,他体内的蛊虫在和化学药剂作顽强的抵抗和斗争,医生第一次看到核磁共振结果的时候吓得面如土色。
赵明川往他床头拍了十个平安符。
蛊毒这种东西,以宋柏的经验和警惕性,首先就不可能入得了他的口。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宋柏是怎么中蛊的。
赵明川跟宋柏处了这么久,头一回看到他受这么重的伤,连续数日清醒的时候在高烧和呕吐之间来回徘徊,好在宋柏体质太过离谱,蛊虫在体内死去之后,普通人要进icu的伤势,他恢复过来竟然没花多久。
医生通知他宋柏醒了的时候,赵明川直接一个猛子从旅馆扎进病房。
病房里窗帘拉着,微弱的阳光缝隙里照进来。
宋柏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手上扎着的针,声音沙哑:“我……”
赵明川赶紧给他递水。
宋柏终于能够出声了:“唐拾呢?”
赵明川气得心肝脑仁肺都疼,差点上去挠死他:“你清醒点,睁开眼为你端茶倒水的是谁,为你熬夜猝死,一天花费医疗费六千差点去山上挖野菜的人是谁!”
宋柏呼吸吐在氧气面罩上,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