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关上了,发出一声轻响。
奢华的单人病房边上有一张紧挨的沙发床,唐拾坐到沙发床上:“没走,去倒水。”
床边原来有热水壶,不需要找开水房。
唐拾微微皱起眉毛。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走,隔壁房间躺一会儿也行,宋柏需要好好休息,这医院有的是人负责照顾,这间医院是宋柏家里的产业,没人敢怠慢,但这人迷茫的眼神执着地在黑暗中追随着他的身影,让他脚步一时迈不开。
唐拾揉了揉太阳穴,三年来从来没有事能让他如此犹豫不决,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很在乎这个城隍官的生死,或者说,单纯在乎这个人。
宋柏肩膀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压在被子下面,就着唐拾的手喝了口水,舔了舔嘴唇,神色终于有些清明起来。
他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揶揄:“沙发椅底下拉出来有块毯子,盖着很舒服。”
“你哪来的错觉我会睡在这?”唐拾道。
“你刚刚自己说的,不走。”宋柏无辜道。
唐拾无言反驳。
这人嗓子沙哑,话却不少:“而且我很娇贵,半夜肯定要起来上厕所,还要喝水,你得帮我看着输液,帮我盖被子……”
唐拾心想他就不该心软那一下,这人显而易见已经缓过劲来了。
“我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