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说道:“依照这人在周氏祖宅的行为模式来看,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暴露。”
简而言之,嚣张。
“——那为什么在杀你这件事上这么谨慎呢?”
“啊?”纹身师打了个寒战,抱紧自己的真空西装,“这也叫谨慎吗?”
宋柏敲了敲桌面:“的确,栽赃给精神病人,利用电梯,关闭监控,这些都属于比较谨慎的杀人手法,不留痕迹和把柄,警察深入调查或者引来城隍的概率也低。”
能让他这么做的,只能是纹身师掌握了什么重要信息。
他杀人方便,但如果有城隍参与调查,会很棘手。
唐拾终于切入正题:“你做什么了?让他这么追杀你。”
纹身师张了张嘴,刚想胡扯一通,一抬头却触到了唐拾的眼神,明明唐拾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他却能从青年的眼神里看到某种压迫感,好像整个人被剖开洞悉,每一寸表情都袒露无遗,无论用什么方法说谎都不管用。
宋柏也觉出了唐拾恢复一部分记忆之后的不同,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少了些失忆之后隐约可见的茫然,又没有当年的周临风那么锋芒毕露,三年过去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内敛,但如果深入去看,又能看到平静之下掩藏的惊涛骇浪。
他讪讪道:“那什么,我说实话不会被你们灭口吧。”
纹身师小声道:“我监视你的时候,也偷偷查了一下绑架我那人。”
唐拾半晌无语。
宋柏心道这是真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