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冰冷到几乎凝结。
赵明川艰难道:“你先别想那么多,我让安保去找监控,他可能是有苦衷的。”
宋柏缓慢摇了摇头。
跟苦衷没有关系,他迫切地需要确认一件事,但字迹鉴定报告又没有那么早能够出来。
“我找个人。”他收了手机,大踏步向外走去。
“什么人?”赵明川一愣住。
宋柏拨通了之前跟他们接洽的城隍的电话:“赶今天最早的火车,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那个纹身师立刻回崇江。”
宋柏回到了别墅。
冰冷的水流当头浇下,像是水流触到了滚烫的烙铁,濒临冬季的天气,他全身在水里冻得发抖,头脑却沸腾起来。
傅铭泰想杀唐拾,当年为什么点名道姓指派他去教宗卧底呢?
水流声停止了,宋柏头痛欲裂。
不是信任唐拾,他根本就是想借着卧底行动让唐拾不明不白死在行动里——却被谢桢阻止了。
唐拾为什么绑架那个护士?
他到底去哪了?
夜色已深。
尽管官方已经尽力在压,医院的绑架事件仍在持续发酵,宋柏湿着头发看信息,懒得开灯,手机微弱的荧光映在他脸上,茶几上横七竖八倒着几杯咖啡。
那段视频被传播得到处都是,尽管警方已经发布公告,也压不住满天乱飞的流言。
视频的最后唐拾上了一辆小轿车,但那辆车像是幽灵一般遁入黑暗,消失在所有监控摄像之下,紧急通告发出去数个小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唐拾似乎注意到了手机摄像头和闪光灯,小心地避免任何画面拍到他的脸。
宋柏把速溶咖啡一仰而尽,遭到背叛和心爱之物被抛之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让他相当烦躁,而这种烦躁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彻底化作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