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唐拾为什么那么艰难才把他拖上来,欧式的栏杆断裂成一根尖刺,贯穿了他左肩,鲜血滴滴答答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淌。
这种程度的贯穿伤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很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宋柏瞳孔微微收缩,稍显急迫道:“你先跟我回去处理伤口,剩下的有什么误会我们——”
“你有什么立场让我跟你回去?”唐拾说道。
宋柏整个人僵住了。
什么立场。
宋柏从未想过自己还要面临这个问题,其实冷静下来细想,师兄弟这个关系并不亲近,而另一层更深的关系……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唐拾虽然没反抗,但也从未承认过什么。
这个房间的确是在西侧,一侧挨着六层高的回廊,而另一侧紧靠着悬崖,悬崖下惊涛拍着嶙峋的巨石,原本的落地玻璃窗已经消失不见,狂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月光洒在他脸上,给唐拾的侧脸上镶上一层银边。
他像个凝固在寒风中的冰冷雕塑。
“吼呦?抓到城隍官了。”包厢门外,老头龇着大牙,揣着手,顶着狂风幸灾乐祸道。
宋柏错愕地看着这人。
“我跟他还颇有点私怨,”老头阴恻恻地看着他,“要不是大师来捞人,我还在那破城隍庙里头待着呢,干脆点弄死,这荒郊野岭的谁管得到。”
他说着就要动手。
唐拾道:“出去!”
老头脸色一变,唐拾右手眨眼间已经多了一张燃烧的符咒,直直指着他,警告的意味显而易见。
他悻悻地缩手回去,不耐烦地叫了几个身穿黑袍的人把一个人抬了上来。
傅铭泰满脸青紫,身上还有血,显然在这里受到的待遇并不好。
他呸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歪在地上,气得嘴角微微抽动:“我早该动手的,我早该动手,你这个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