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面不改色,没哭也没喊大人,盖上纸箱小声说:“别动,你腿上伤化脓了,得去看看。”
唐拾听懂了,他腿上的伤的确久久未愈。
但他仍旧不信任这个人类,焦躁不安地在纸箱里转来转去,毛擦过纸箱发出轻微的刷刷声。
“我能带它回家吗?”
他隐约听到孩童平稳的声音。
“流浪猫而已,管它干嘛。”
“你想养就养呗,都伤成这样了,没几天就该死了。”
“外面来的野猫,别被咬了,当心狂犬病。”
他听到嫌弃的议论,但在孩童坚持的声音下逐渐消失和远去。
等纸箱打开,已经到了另一个宅子。
孩童亲自给他上药,没什么经验,很痛。
唐拾几次跳下来逃跑,又被他熟练地一把揪了回去,只能认命地躺着。
每次孩童想摸他的头,唐拾都很不爽,龇着牙想把人吓回去,但速度还是技不如人,每次都会被他以刁钻的角度摸到。
“毛这么软,怎么就不让人摸呢。”孩童遗憾道。
唐拾没好气地“噌”一下亮出爪子。
话是这么说,小孩照料它还是照料得很悉心,腿上的伤没多久就好了,一身乱毛也逐渐变得柔软蓬松,他有时候会巡视这个宅子,他发现这地方跟之前那个周氏的宅子有点像,但周宅总是熙熙攘攘有很多人,这里却全是空的。
偌大一个宅子,总是又空洞又冷。
而那个孩童似乎也习惯了这份孤独,有时候会把他抱到膝盖上,发出很不高兴的声音:“你说,他们怎么就看不见呢?”
他知道孩童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看得见的东西,猫也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