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只有一封信,宇文惟临死前都要抱着的锦盒,竟轻飘飘只有一封信。
“霍渊亲启”
封面是四个大字,一看便知是宇文惟的字迹。霍渊拿起信时,整只手都在颤抖,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原来宇文惟并非抱憾而终,原来他还有机会能看见老友的遗言。
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笔记凌乱,看来是在极度恐慌中写下的。
“渊哥哥,皇室纷乱,人心险恶,望你能有机会成为自己。”
霍渊不知道看着那行字看了多久,短短一行字竟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抬起头时,天色已经全黑。
将军还记得和小狼崽的约定,匆匆来到院中。花河正骑在墙上,怀里抱着马头琴。
“来的好晚。“小狼崽撅嘴抱怨一声,又笑道:“今天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将军神情恍惚。
“那我随意了。”小狼崽搭起琴弓,今夜没有月光,怕是要下雪。马头琴悠扬的曲调在宫羽间流淌,似乎那片丰满肥美的牧场草原就在眼前,没有灾祸,没有威胁,百姓安居乐业,牛羊成群。
一首曲中,竟是山河常宁的祈望。
花河抬起脸,雪花已经飘然落下,飞舞着,卷集着,如仙子降临人间,洁白无暇。霍将军从刚才起便不对劲,直勾勾盯着他,不发一言,又痴又念。
“回去吧。”花河收起琴,“下雪了。”
霍渊像是没有听见,木然立在那里。
“常宁兄?常宁兄?”花河又喊了好几次,霍渊才勉强回过神,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