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点头：“是啊。”

“而且全天下唯一一件。”苏梨轻轻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为何想起来很多，像是回忆自己短暂的二十四年，对于此刻的苏梨来说，她已经像是过完的短短一生，都是很遥远的记忆。

爱啊恨啊，都像是翻页一样翻过，眼前是她自己。

苏梨母亲最遗憾的事情就是自己没有穿过婚纱，在婚后她不断怨恨，恨自己，恨苏梨的父亲，恨苏梨——总之每个人都是她不幸的婚姻里的凶手，每个人都害了她和她的丈夫。

现在想想，苏梨觉得其实是她的母亲没有勇气承担失败。

沉没成本太大，最后换来一场鸡飞狗跳的婚姻。

可什么都会失败的。

苏梨不再想，因为很累，计较成功与否很累，计较结果也很累。

而且无论是任何人其实都不能告诉苏梨结果是好是坏，要她不断的走，走到最后摸到河里一块石头，她才晓得自己过得什么河，河里有多深。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居然掉下来。

听到销售的惊呼，苏梨才回神。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像是自然滴落的雨水，没人怀疑雨水从哪来来，也无法质疑苏梨什么时候哭的。

眼泪有点咸，和失恋时的哭泣不同，她无声无息的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沾满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