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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隅乘身上的棱角其实已经被磨平了不少,这三年给他身上增添了太多人情味,让汪窈差点忘了,林隅乘本来的模样。

而此时她又看到了。

冷漠的,压迫的,让人胆怯,不敢靠近的,汪窈像回到了三年前,她和林隅乘中间重新横亘起了无比遥远的距离,他疏离地看着她,甚至在警告她,“周尔的小把戏,我不管并不代表看不见,而你则是,不应该因为私人因素就去做无谓的诋毁。”

他毫不避讳地告诉她,将话赤/裸裸地讲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楚的说给她听,“因为,我偏心。”

他对时鸣的死自责是因为时鸣是刻进血肉里的朋友,其他人在意吗?他也在意,但显然在意的程度也有差距极大的等级划分。

时鸣的亲妹妹,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时最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已经成了林隅乘心里的偏袒对象。

汪窈以为自己在林隅乘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林隅乘其实还是当初那个冷漠的人,有血有肉是他,无情其实也是他,走进他心里太难了,而时最已经运气好地抢占了先机。

末世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真实距离,将人近距离的聚集在一起,不喜欢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可以保持一个疏远的距离。

在不能拉开距离的前提下林隅乘的礼貌客气其实已经是他疏远一个人的方式,他捏时最的脸,他摸时最的发,他随时愿意让时最呆在他身边,其实汪窈该看出来的,林隅乘对待她和周尔,无论站的再近,一直都是客气和礼貌,甚至是原先时最未出现前,周尔对着林隅乘撒娇的时候,林隅乘眼里其实连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感情不是以相处长久来评判,林隅乘既然提到了“私人因素”四个字,其实也是明了她的心思的吧,他这其实已经是拒绝她了吧。

林隅乘给她泼了一盆让她清醒的冷水,清醒下来,汪窈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鲁莽听信了周尔的话,林隅乘已经离开了,她依旧停在原地,晕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