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要当初给她一个完整的过去。在她回忆里反复翻腾的那些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她。
她原本是认了的,时最觉得自己恶心,恶心构成的自卑不容许她出现任何一个人面前,直到在生命弥留之际,她才开始萌生了一些不甘心的想法,起码让一些人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她。
而这些不甘心,让她想要离开韩向数。
“因为,”时最才不会和时震说实话,她才不会和韩向数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她声音起的很轻,“我不喜欢冰冷的实验室,太冷了,我很讨厌,我心脏不好,我需要营养针,我身体也经常不好,这些都会让韩向数把我往那里送,明明有血有肉,也是热的,维持我生命运行的那些进出身体的机器和针头却都是凉的。所以,我要离开他。”
明明是轻飘飘的话,说的人也讲的平淡,大概因为有个一般大的女儿,时震的心脏像被扎了下。
时最却觉得无所谓,说完对他笑了一下,“明天再将一切结束吧。”
时震还想说什么,时最却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高大的柜架在时最走后,自动从中分开向两边移开,韩向数从后面走了出来,他走到时震身旁,递给他两支营养针,“她半个月没用了,你想办法今夜给她注射了。”
时震虽然接了过来,却还是忍不住问韩向数,“她应该已经察觉到博士您在这里了,那为何您不亲自给她?”
韩向数轻笑了一声,然后难得的短暂地叹了一口气,“她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明天结束,她既然选择听话了。
那他也满足一下她的小要求,再留给她最后一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