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汐可不就是去干坏事吗。
她刚走出上清殿的殿门,往凌云渡所在的云水居走去,就抬手拔掉了左边发髻上的海棠簪花,又将右边的衣袖挽起一截。
原本对称的发髻与裙杉瞬间不对称了。
宫羽汐十分满意。
没错,她故意的,因为她的大师兄凌云渡,是个深藏不露的强迫症。
都说长兄如父,凌云渡亦是如此。从小,宫羽汐的发髻是凌云渡梳的,衣裳是凌云渡挑的。而他梳的发髻,挑的衣裳,大到发髻裙衫,小到珠花纹饰,是十分对称的款式。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跟龙虎门那小子打架,打得不可开交、鼻青脸肿之时,凌云渡从一旁火速冲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左边那只摇摇欲坠的珠花插了回去。
“小师妹,发型不可乱。”
“哈?”
后来,即便是长大了,两人不像从前那般亲密,宫羽汐也依旧保留着梳双螺髻,戴相似珠花的习惯。
春日里,午后时分,长空万里无云,金辉直照,云水居里的一草一木一派欣欣向荣,左右两道溪流潺潺。
竹舍中,左右摆放着一模一样的玉瓶,壁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画卷。
凌云渡端坐在正中间,轻轻咬着左手广袖,右手掀开左臂上的绷带,露出一道略显严重的伤痕,再忍着痛意将药粉轻轻洒上去。
这是前段时间跟那只三尾赤狐苦斗时落下的伤。
本来这伤将养个几日也能好,不料半途被宫千叫去渭水村陪宫羽汐,耽搁了几日,故而如今伤还迟迟不见好转。
不过,凌云渡不打算再继续养伤了,他起身,准备去缘山里做任务。若能遇见那只害人三尾赤狐,将其除了便再好不过。身为宗门的大师兄,他身上的担子十分重,要以身作则,勤勉修道,才能担负起替宗主长老们分忧的重担。
偏偏小师妹有时为了裴顾还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