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追弦一下子睁开眼睛。
他一双清澈的杏眼十分明亮,满屋月光下,他的眸子里好像渡了水汽氤氲,干净地让人不敢多看。
时燃猝不及防地被映在了这眼眸中,脑中最敏感的神经好像一下子挨上了一块冰,激的他突然清醒过来——其实年追弦早就安静下来,睡得安稳了。可是他却像一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守财奴,没有碰到小年时他还能忍,可一旦把他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放开了。
他就这样着了魔一样,抱着心爱之人,看着他的安然睡颜,全然忘了时间,一刻也不曾松手。
所以年追弦突然睁眼,让时燃措手不及,他上牙磕着下嘴唇结巴道:“我、我刚才是看你好像梦魇了。”
年追弦虽然刚醒,但他也不算真正的“睡着”过,所以眉目清明,思绪一点也不迷糊,他好心地帮时燃辩解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梦见我在高空中飘,吓死了。时燃……是不是吵到你啦?”他没有提他师父来找他的事。
时燃摇头说:“没有。你现在好了吗?还怕不怕?”
年追弦拍了拍床:“都躺在床上了还怕什么,特别踏实。”
时燃不知怎么就笑了,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年追弦,心中一片怜爱,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年追弦的背,抚过他光泽乌润的长发:“睡吧。”
两人不再说话了。可没一会儿,年追弦忽然小声地问:“时燃,你睡着了吗?”
时燃当然没睡着,答的极快:“没有,怎么了?”怕年追弦有事,时燃又加了一句,“我不怎么困,一时半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