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追弦的伤恸里后知后觉的添了一丝恐惧,他没挣手,任由顾香河捏着,颤着嘴唇涩声道:“这琴弦……”

“我们家没人用琴,”顾香河嗓子极哑,“这是我大嫂的灵力幻化的。”

年追弦感觉身上更冷了,他脑子一片迷茫混乱,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叫嚣着——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定和我没关系!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他近乎自虐地说着符合此情此景的话:“这琴弦——代表什么啊……”

顾香河也应着残忍而合乎情理的答案:“琴弦啊……代表你,年追弦。”

不会的,不会的,年追弦心里惶恐地重复着,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中的哀恸和害怕全转成了绝望,他该怎么解释?他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要害我家人?!为什么要害死他们?!是谁?到底是谁!”顾香河悲愤地大叫之后,突然一下子回过神来,手一颤放开了年追弦,哑声道,“对不起小年……我抓伤你了。”他嗓音那般难听,语气仍然凶狠,但听在年追弦耳朵里却犹如仙乐。

年追弦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抓伤自己,他像一个急于得到保证的孩子一般:“顾香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顾香河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他死死地盯着程萱手中的琴弦,“我确定不是你。”

年追弦清瘦的手腕泛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可怕。顾香河抿着嘴唇歉疚道:“对不住小年,我刚才心神大乱,下手没轻重……”

年追弦哪里计较这些,他像一个如蒙大赦的囚犯一样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点虚脱:“我没事,小河——”

顾香河忽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嘴上念念有词:“不行!不行!我再去找千知客!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