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她觉得苍天薄待她,满心愤怒、不甘、和浓浓恨意。
不说旁人,就连皇兄周淮席,都曾不止一次担忧看着她,说她身上越来越没有人气了。
像是冷冰冰又阴鸷的木偶,生在黑暗、长在黑暗。
好在像是浑浑噩噩的一场梦,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
周江满看着关好的窗,眼眸又黑又亮。
李舟秋从周江满房间出来后,又去看了眼李望酥,李望酥正用凉水袋敷着红红的眼睛。
李望酥其实也没有很难受,哭一场骂一场后更洒脱了。
她与赵寒拉扯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很难再因为分开而难过,更多的是清醒、逃离后的轻松。
与李望酥道了句“晚安”后,李舟秋便回了自己房中。她的房间在李望酥和周江满之间,关门时,李舟秋忽觉心中一暖。
左边是望酥,右边是江满。
李舟秋心神一荡,或许,她可以试着以梅辞的身份往前走出一步?
无论是陪着望酥,还是……与江满之间。
李舟秋洗漱收拾完,躺在床上,思索着她与周江满之间的事。
刚刚江满虽一脸不甚为意,但她知道,江满如果真的是如此不羁之人,也不会六年守着一个李舟秋走不出。
思索片刻,李舟秋得出了结论——
对于她亲江满这件事,江满并不排斥。
反而有些欣喜。
之前就在脑海中冒出过的念头再次出现——江满于梅辞有意。
李舟秋想,之前是李舟秋,现在是梅辞,可兜兜转转还是她自己。
谁能说这不是她与江满天注定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