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冒出簇簇细细的火苗,舔舐着汤药罐,腾腾热烟上涌。
李舟秋摇着扇子,控着火炉的火。
半个时辰后,她端着汤药来到周江满的房内。
房间里只周江满一人,见她进来,登时冷哼一声。
李舟秋才上前,周江满就忍不住问道:“锦尺素与你很熟?”
李舟秋神情不变,从容道:“不熟。来,喝药。”
周江满明显不满意这两个字简短的回答,但她张张口,又不知该如何再问。
在酒楼,看到包厢里的两人时,她有一瞬间很生气。
锦尺素在李舟秋面前喝到如此烂醉,说明是不设防的。
可为什么呢?
毕竟上年在李舟秋的坟茔前,锦尺素还一副不认识梅辞的样子,怎么突然就一起喝酒了?
她忍不住猜测,李舟秋是不是将自己的身份告知锦尺素了?
她心思转得又杂又快,又忍不住想李舟秋生前就与锦尺素无话不谈,还曾说锦尺素是她挚交,告诉锦尺素真相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中闪过一瞬,她就抑制不住生了脾气。
李舟秋连她与望酥都不告诉,怎么能、怎么可以告诉旁人?
对面的人怎么偏偏是锦尺素?
锦尺素送过李舟秋香囊、送过绣着并蒂莲的荷包,几年前她就瞧着锦尺素不顺眼,看到她与李舟秋一道就来气。
眼看周江满的脸色阴晴变了又变,李舟秋担心情绪影响她的黑化值。
犹豫了瞬,最后还是道:“锦姑娘和喜欢的人闹矛盾了,心情不好才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