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看出绣的是荷花了。
三天之前,周江满手中的绣品那叫一个扑朔迷离鬼神莫辩, 教习她的绣娘差点被气哭。
当时周江满也很不好意思, 忍着一句辩解的话没说, 她的绣工原没有那么差的。
年少时,宫中有专门的嬷嬷教习她们女红, 那时她的技艺虽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极差,远没现在绣的东西丑。
自她断腿后, 就再没碰过这些。
时隔多年, 那根细细的针在她手里像是生出无限叛逆的心思, 将她手指戳出无数个血洞。
可越是生疏疼痛,她越是较劲。
这几日就与这细细的针线杠上了。
周江满回头看李舟秋, 朝她扬了扬手中的荷包, 看得出她很是满意:“等我学好绣活儿,就去隔壁裁缝铺里, 学制衣!”
嚯,口气倒是不小。
李舟秋配合地连连点头,还极其浮夸地鼓了鼓掌,故作奉承:“我们江满想做的事,还能有做不成的?制衣指日可待!”
一旁的绣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 响亮极了。
周江满从中听出嘲讽的意味,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绣娘, 板着脸问:“笑什么?制衣我不行吗?”
绣娘忙收住面上的表情, 可她顿了片刻, 居然清了清嗓,一脸诚恳地小声道:“……依姑娘的天赋,确实有些为难的。”
这下轮到李舟秋噗嗤一声没绷住表情。
周江满的脸色又黑又臭,还有些不服气,最后对李舟秋撂下话:“早晚让你刮目相看。”
李舟秋笑吟吟道:“那我等着。”
从绣坊出来,天色已经渐深,路上行人稀少。
清风驾着马车,一行人往李府的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