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眼眶红了红,想梅先生了。
她的情绪还沉浸在悲伤中没缓过来,周江满已经提步朝马车走去:“走吧。”
像是所有的事情翻了篇,周江满再未主动跟人提过梅辞,也没提过李舟秋。
偶尔清风和明珠说起梅先生,她也只笑着听一听。
主院中的小菜园被填平,又重新栽了观赏树。
梅辞的痕迹被一点一点磨平替换。
只有每每夜半时分,周江满望着天上那清冷的月,满身寂寥地坐在窗边。
她时而看月,时而看向不远处桌上的那根银狼毛笔,面上的表情如水般平淡。
李舟秋才病倒时,她想只要李舟秋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着去。
后来李舟秋带着她四处走四处玩,想尽办法的陪着她接触各种各样的生活,甚至还一起摆过摊。
突然之间,她就变了想法。
那就活着吧,好好活着。
直到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发现她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表面还是那个完好的她,但内里的芯儿已经空掉了。
冬去春来,春尽又夏。
转瞬间大半年过去,学堂终于建好了。
最初说是建学堂,但实则建好以后远不止学堂那般窄小,称为学院更恰当。
学院的院长是杜章解举荐的,很年轻,但能力不错,将学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院长每隔十天,就将院中的情况写成帖子,送到长公主府。尽管周江满从未要求,也从未回复过。
八月十五,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