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瞬间,阮知夏抬手,食指和拇指放在男人眼皮上,掰开检查了一下瞳孔。
下一秒,男人清澈的黑眸,似带拨开云雾的茫然,逐渐恢复平静。
阮知夏愣了一下,猛的收回手。
我靠!
怎么看起来像是醒的?
她收回手,但因为好奇,还没来得及起身。
保持着倾身的姿势,近距离跟病床上的人大眼瞪小眼。
僵持了十几秒,确定对方是真的醒了,她淡定自若的准备起身。一只手臂横出,揽着她的腰将人往下拽了去。
阮知夏重心不稳,身子往下跌。
意识到他身上还有伤,双手忙撑在他身侧,努力的悬着身子……
“陆景深!”
“夏夏,我做噩梦了。”
男人动作强势,但是声音却可怜兮兮的。
因为长时间昏睡,嗓音有些哑,还带着几丝刚睡醒的慵懒,熟悉的要命,在耳边无声无息的侵入。
阮知夏耳根子红了些,“你做噩梦关我什么事,松手!”
声音恶声恶气的,但因为姿势不太占优势,所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反而听起来像娇嗔。
陆景深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根本不像虚弱的刚从鬼门关走一趟的人,将她死死的箍着。
自顾自开口,“我梦见我死了。”
阮知夏停止了挣扎。
“然后你拿着我的钱,去包养了好多小奶狗。”
“……”
阮知夏嘴角抽了抽,有一瞬间失语。
那倒不是梦,是她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