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柏觉察到了怀中人的动静, 难得地说了颇为直白的三个字。
抬手, 落下, 稳稳托住夏知荔的脑勺。
如瀑的发丝, 滑顺过蔺柏的指尖。他微微用力, 将她圈在怀里更紧了些。
被他的气息环绕的时候,夏知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明明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人, 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炽烈的胸膛。
夏知荔逐渐平稳了呼吸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落入视线正当中的依旧是那男人狰狞的表情,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了一根长棍, 正拖着它一步步地向他们两人逼近——
……
明明是最熟悉的屋子, 此刻被红色油漆泼抹得触目惊心。
像是只长着大嘴,满口獠牙的怪物。
血盆大口地几近要吞噬掉玄关处的两人。
因为过分害怕, 夏知荔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地轻颤着。
她保持着单膝伏地的蹲姿,用羸瘦的肩抵着蔺柏的头, 双手紧环住他紧厚的腰身,咬着牙地不让他从自己怀中滑离。
蔺柏半跪在地上,双膝像是感受不到地上的硬度似地一点没动,左手扣着右手手腕,搁至在夏知荔后腰侧,也没有一点能动的迹象。
泪水汩汩地流个不停,夏知荔却不敢让嗓子里的呜咽声太大。
怕遮去怀中少年虚弱得像是六月蝉翼似的呼吸声。
那个人手起棍落时,夏知荔下意识地向推开蔺柏,可蔺柏好似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和她别着力,硬是一动未动,依旧将她紧紧环在怀里,生生抗下了重重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