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们必须选择。”

“我想选择手术。”

“可是……”陆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陆琪只知道手术有风险，却并不知道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可是，手术有一定风险啊。”

“我知道，可宁愿死掉我也要试一试，否则，即使苟延残喘的活着，无法看到美丽的风景，无法再看到你的样子，又有什么意义？”

陆琪的坚定让陆丰无话可说，柳明把手术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的4月22号。这个日子对于陆丰而言，无异于是给弟弟宣判了死刑日期。虽然还有那可怜的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但他真的不敢抱有太大希望。陆丰决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要尽最大努力照顾好弟弟。虽然遭到陆琪的反对，陆丰还是辞去了车厂的工作，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交给弟弟。

陆琪的想法则与哥哥不同，他恨不得手术那天能快点到来，因为他还想和哥哥一起做很多事。冥冥之中他感到幸运之神这次一定会站在他这边，并且相信命运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陆丰按照医生的要求，为陆琪制定了清淡的食谱，每天都很早起床，为陆琪挑选最新鲜的蔬菜；陆琪喜欢看书，他就给陆琪买了很多盲书，无法买到的，他就一个字一个字念给陆琪听；陆琪坐的累了，他就把陆琪抱起来，让陆琪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脖颈，脚“踩”在自己脚上，带着陆琪重新体会走路的感觉；他也会握着陆琪的手和陆琪一起写字画画；即使陆琪的两条小腿萎缩到可以轻松的用一只手握住，每次帮他按摩后，陆丰都会轻轻的亲吻他的脚踝……

一天，两人从床上醒来，陆琪睁着空洞的眼睛，摸索着想要感受陆丰的轮廓。陆丰半闭着眼睛，把陆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了吗，应该不会忘记我的样子吧。”

“不会，就算忘了所有事，你的样子也不会忘的，只是好久不见了，有些想念那张脸。”

陆丰看着陆琪的脸，他不知道像今天这样的时刻还剩下多少个。他无法想象这张澄澈的脸，可能即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琪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