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还余留着昨夜的温情,相视的二人却没了热意,只剩冰冷冷的对峙。
吹陌嗤了下,翻身拾起地下的衣服,边往身上套边说:“好,我懂了。”
“你懂什么?不许走。”涧冲下床,半只脚掌猛地踏在地毯上,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吹陌回头扫了一眼,没有走过去,“他毕竟是你爹,对吧?”
涧浑身上下依旧不着寸缕,朝阳透过珐琅玻璃窗照进来,光束瞬间被分成四五块,东一块西一块地落在银色发丝上。
像是被上帝眷顾后的圣洁雕像。
他轻叹一口气:“吹陌,在我的生命里,父亲这个词其实是最遥远的。”
“关于他的一切,我从来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几乎没有陪伴我,与我而言,也许天君更像一个父亲。”
“所以,我可以因为其他任何原因不认同你,但绝不会是父亲。”
也许天使淡淡的口吻与破碎的光束重合,这下连死神都心软了。
吹陌大步走向前,脱下长风衣,罩在涧身上,接着捏起他的下巴和他来了个深吻。
“唔……够了,”涧咽了咽喉,手抵着吹陌心口拉开距离,“枪打出头鸟,你要效仿陈胜,就要知其下场。我拦不了你,便与你一起。”
“不行,我没想过把你拉进来。”
涧一口咬在吹陌的脖子上,骂道:“你还知道这是个火坑啊!”
“火坑也得跳,况且这事不做的也做了。”吹陌揉了揉指尖,上面干干净净,却似乎仍然沾染着血气,“极乐会已经公然反抗,我回不了头。就是……委屈你了,年纪轻轻就当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