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了。研究基地最后一个昆虫学家,被排挤的怪胎——”
“钟易。”
费宁放下琴,轻佻地朝他靠近。
他们身高相仿,费宁用单手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一抬眼,他撞进一双盛满笑意和戏谑的眸子。
他的生态箱里有一株很矮的桃树,用切接法嫁接在杏树上,废了很大力气才成活。
那颗桃树他没有带在身边,可他却恍惚间听见,花苞在人工太阳下,绽开的声音。
费宁精致的唇齿张开,饱满的唇珠是樱粉色,挡在泛着水光的齿前。
“长得还不错嘛,就是头发太长了。你好啊,新舍友。”
钟易的眼睫颤了颤,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左侧胸腔泛起酥麻的痒意。
回味之前熟悉的琴声,他想起不曾被外人知晓的往事。
喉头滚动一下,他移开眼,声音艰涩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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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那空着的床就是你的,你抱着什么,我帮你拿进去吗?”费宁低头,随意撩开盖生态箱的黑布一角。
“不用。”钟易的声音紧绷绷的,他不留痕迹地退后半步,想离费宁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