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可能得选择一些更经济的宠物,因为,养一只耶鲁尼对我而言,会有些负担。”他耿直地说。
“嗯。”费谢尔渐弱的声音从他颈旁传出。
钟易有些苦笑着,轻轻晃了晃对方:“别睡啊。”
斟酌片刻,他想到了能让费谢尔变得稍微活泼一点的事情:
“你还记的那时候,庆功宴弹钢琴的孩子吗?似乎是叫林得。”
费谢尔将脸埋进钟易肩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让一个病人说这么多话,还真是狠心啊。”轻飘飘的,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懂钟易的用意,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他清醒,不让他在睡梦中失去生命。
费谢尔微张口,轻轻咬字:
“林得有一个哥哥,我跟他哥很熟,只不过他哥得了罕见病。而且,是我送他去死的。”
钟易哽住了,变了神色,他没想到自己随口提起的事情,居然这么沉重。
他回想起那孩子通红且仇视的目光,皱眉心想是自己疏忽了。
“那,换个话题。”
“就说这个吧,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太单薄了。要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林客了。”
“我不听了。”钟易飞速地说,“你挺过去,好好记着那个人,不要托付给我,别就这么放弃。”
“呵……”费谢尔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气音笑出声来,“你怎么这种时候,像孩子似的赌气。”
“我说你听,这些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了。”费谢尔靠近他的耳朵,用一种不太费力的方式,口型很小地说,“你要是对人类世界还有点念想,就给我好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