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当了小生物“天敌”的两个身影靠在一起。

费谢尔后背抵着船窗,遮去大半光,他们长长的影子就这样融合在地上,你融着我,我混着你,像是同一道影子似的。

吞咽的声音响起,钟易双掌捧着费谢尔的脸,近乎吞吃入腹地亲着。

他这次不再有什么耐心,撬开费谢尔的唇齿,去追柔软猩红的舌头,将它勾进自己的口腔。他甚至有些偏执地想着,无论之前的自己是什么,现在这幅样子的费谢尔,只有当下的他见过,当下的他拥抱着,当下的他亲吻着。

任何一段时间的他自己都是平等的,平等地享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

理性逐渐转不动了,他对费谢尔唇齿的索取更加热烈,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全凭本能的意愿在行事。他从中生出一种许久未曾得到的满足,像是渴行了许久的人,终于逢见梦寐以求的甘霖。

他抚上费谢尔的发丝,指缝穿过柔软的银色发丝,像是在安抚对方不安的神经,和失去记忆的大脑。

手与嘴仿佛分离了,他的亲吻激烈地像个暴君,抚触却轻柔地像个绅士。

费谢尔的眼中渐渐覆上一层水光,随着刺激越聚越多,掉出眼眶,转瞬就与海水融合。

大海温柔地接纳一切,包括他们吞咽不及,溢到下巴的津液。

费谢尔耳根后的腮急促张合,心脏发麻,喉咙也痒,头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明明是在水中,怎么自己却像抛到岸上暴晒之下缺氧的鱼,喉管越发干燥缩紧,让他吞咽不及,忍不住呛咳起来。

钟易退开了点,抚摸费谢尔的后背帮他理气,目不转睛地观察,见他缓和过来了,又再度俯上前去,衔住对方饱满的下唇,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眼神暗了几分,牙齿咬合的力度逐渐加重,留下个半疼半痒的齿痕。

不知是碰到了什么,费谢尔一震,下巴忍不住抬了抬,几欲要挣脱。

钟易松开嘴,稍微退开了点,指尖掐着那光滑的下巴,偏着头,眯着眼轻飘飘地问:

“坚持不住了?那就到这里结束吧。”

费谢尔脸颊旁的银发轻盈地浮起来,这只才变化不久的海耶拿,还是头回感受到这样刺激,他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张着微肿的唇,许久才回过神来,涣散的眼珠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