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点点头。
“父母呢?”那人轻声问。
钟易摇头。
“这样啊。”那人突然站起来,摸遍了浑身的兜,最终从裤兜里抓一块白方糖,都碎成渣了,也不知道这人囫囵放进裤兜多久了。
“跟我走吧,我做你老师。”
之后钟易才发现那人是太空科研基地的研究员,方向是地球昆虫学,同门学生有三男两女,对他这破格进来的小孩都挺不待见的。
所以……
钟易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扭过头,朝右看去,看见费谢尔的头顶,长了些毛茸茸的新发,他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如果我们是同窗,大概也会像现在这样。”
“现在哪样?”费谢尔从胳膊间转过头,露出左边眼睛瞅他。
钟易笑了下,没有出声,只做了口型。
校园,初恋。
费谢尔的眼中一下就漾出了比外面雨滴敲打的积水还要波澜的光。
“嘁……你别太得意。”他犟嘴。“要是真在和平时期,我们像几百年前的那些普通人一样长大,坐我旁边的是不是你还不一定呢。”
“必须是我。”钟易合上书,游刃有余道。
“你又知道了?”费谢尔懒懒地看过去。
“嗯。”
钟易轻飘飘地应了,突然将书换到右手,抓着一半,另一半就在空中翻开,那本枯燥的《外骨骼动力学原理》就这么做了他们的屏障,遮住远处摄像头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