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什么散,不散!”沈思朗突然站了起来,举着酒瓶大声说着,“不散!”
他不想散。
他不想,和乔以安散了。
八年的离散足够击溃他所有的防线,让他的心缺失一角破成一个口子,而现在,那个口子好不容易因为与乔以安的重逢而开始愈合。所以他听不得任何敏感的字词。
又或许,他也喝醉了。
乔以安将沈思朗的样子看在眼里,他知道,他醉了就爱说胡话,就像当年一样。
周然喝得酩酊大醉,被余薇薇强行拖走了。
黄思涵微醺状态下,叫了专车也走了,最后剩下沈思朗、乔以安和徐声声三个人站在念青小酒馆门口。
“你俩顺路就一起回去,我家在那边,我自己打车回去了!”脸颊绯红的徐声声晃晃悠悠地指挥着,然后歪歪倒倒地走到路边去叫了辆车,然后自己坐了进去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上,沈思朗从睡梦中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乔以安的房间。他迷迷糊糊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但只记得个大概。
印象里他们散了之后,自己拉着乔以安一个劲儿地说着胡话。
什么“以安,对不起,原谅我”之类的,重复了有几百遍。
在路上说,在江边说,在出租车上说,在电梯里说,在走廊上说,一路说个不停,甚至在乔以安将他送到门口时,他硬是拉着乔以安的手不走……后来的事情,他不记得了。
但看着眼前的环境,大概也能明白自己昨晚干了什么耍无赖的事情了——铁定是自己赖着不走,乔以安没办法才把自己带回了家。
沈思朗有些懊恼地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宿醉未解,这一巴掌让他暂时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