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沈思朗觉得,别人欺负他们,打回去就好了,拳头之下,便是公义。但现在他却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公平正义,自有法律来维护。而他,若能为此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已经深感荣幸了。
寒假的时候,警方以涉嫌运输非法违禁药物的罪名将陈健逮捕了,在审讯过程中,陈健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对三年多前在金色年华猥亵乔以安母亲未遂一事未作任何狡辩。
但判刑书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
冬天过去了,温暖的春季终于来了。
那天晚上,沈思朗和乔以安去到撒乔以安母亲骨灰的河边,为乔以安的母亲烧了很多纸钱。春夜的凌冽暖风好似明白了沉冤得雪意味着什么,猛烈地吹啊吹啊,将纸钱燃尽的纸灰吹得漫天都是。
他们并肩站在那条不知名的河边,不约而同陷入了一种愁绪之中。这本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可是乔以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而他知道,沈思朗那张故作轻松的脸不过也是假象罢了。
有些事情,终将会在某个时刻,被人高亮标出。
“那天……我看见了!”乔以安开口打破了彼此之前的沉默,也一并将刚才的喜悦埋葬在了风中。
他见着了混迹在灯红酒绿里的沈思朗,他跟着胡文亮他们游走在深夜的街头,变成了不归家的野狗,变成了挥起拳头沉沦于打架斗殴的混子。——变成了,乔以安不认识的人。
他疯狂地在竹城的阴沟里打着滚,滚成一身的淤泥,洗都洗不干净。
他转过头看着沈思朗,神色严肃:“所以这几个月你每天回来得那么晚,就是因为你在酒吧里面吗?那些来路不明钱,也是在那里面赚来的吗?你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