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其实这世上,还真有人会毫无来由地惦记着他。
巴戈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他没拍到归海出拘留所的镜头,有些失落。
但与其说因没拿到素材而失落,倒不如说是没见到那个人而失落。
巴戈坐在台阶上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惦念这样一个失足青年毫无意义,但又怅然若失,惋惜自己本可以再见一面的。
他沿着街边走着,才发觉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而一个人找另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孤独。
深秋,破旧的公寓楼立在朦胧的雾中,像摇摇晃晃的古宅,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楼下还是那两家“垄断”了整条街的店面,一家烟酒店,一家潘金莲足浴店。
巴戈彳亍着,随后留步烟酒店门口。
“叔,夏天站着的那些年轻姑娘去哪儿了?”
大爷也不说话,指了指隔壁的“潘金莲足浴店”。
“谢谢啊!”
巴戈见大爷只身一人在此做生意,心生疑虑。
“您在这里生活多长时间了?”
大爷没回答。
“这里没什么人住啊!您这烟酒店开得……不赔钱吗?您做这亏本买卖干嘛?”
老大爷慢悠悠地说:“你不是人啊?有几个你这样的人就够我赚的了,你敢说你耍小姐的时候不想来瓶酒吗?烟瘾犯了不想来根烟吗?我还不了解你们?我在这里十年了,周围的街坊都人去楼空了,就我这小店屹立不倒,靠的不就是你们这群人吗?什么时候你们不祸害那些小姑娘了,我也就入土为安了!”
巴戈心想:这大爷在这住十年了,什么鸡零狗碎不知道啊,之前那失踪的老板娘和老板娘闺蜜的去向,估摸着这大爷也知道一二,警察来盘问的时候,难道什么都没问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