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模仿着女郎的步伐,渐入佳境,他和戴金丝眼镜的男生配合得很好,但半分钟下来,归海就没了兴致,他不怎么享受这样的舞蹈,甚至觉得十分俗气。

待在会所的一整天,归海除了跳舞、喝酒,就是打台球、打麻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显得那么彬彬有礼,他真想摸摸对方的脸皮,看看能否撕下一层虚伪的面具。

他因为出众的姿色结识了不少男性友人,但他对这些男人不怎么感“性”趣。在这样的场合下,哪怕多装一秒的谦谦君子,他都会尴尬地脚趾抓地,浑身不自在。

最终,他选择先于女郎离开这里。

“归海!”女郎蓄意挽留,“你今天没有投缘看对眼的人吗?”

“没有!”归海利落地披上外套。

“一个都没有?”

“这里的男人真的好无趣,想让我泡他就直说啊!还跟我聊什么理财投资,我又不是来这里招聘的。”

归海瞥了一眼身旁迷惑而失落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怎么?想在这把我安顿好,然后跟你假结婚,度过荒诞的一生?”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你条件很好,如果我……带你回去见我爸妈,他们会很开心的。”

“很开心?”

归海看向女郎的眼睛,那种焦虑、无力感和恳求,像无尽的暗夜,吞噬着一切光明和热情。

“被骗的人,会开心吗?可能会吧,但我不理解。”

归海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他推开会所的大门,一头扎进人流里。

他打了辆车回市中心,下车后,他没有着急上去,而是站在酒店楼下向上看,他突然发觉,酒店的观光电梯就像条铁锁链,把他从一个大笼子拉到另一个小笼子,住在这里的人,每天像货物一样被运来运去,没有灵魂,还不如南城区的那群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