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师哥淡定地走开了。

等师哥关上卫生间的门,在里面稀里哗啦洗漱时,归海从胳膊缝隙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巴戈冷冷地瞥了一眼,“看什么?”

归海支支吾吾道:

“大哥,昨晚……我……唉,你想告就告吧,我不知道你……你还有老婆孩子啊!”

巴戈听到“老婆孩子”四个字时,嘴角向下咧着。

“纠正一下,我有过。”

“你的意思是,你有过女人,但现在……那你老婆不就成了……”

归海心里憋着半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巴戈忧郁地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自懂事起就开始记录的历史胶卷在眼前飞速闪过,随后定格在大学某年某月的高校联谊会上,他依稀记得当年有幸参加与桦城大学的交流会,有幸亲眼见到远山集团的大佬,有幸从一个陌生同学的手里拿到最后一本《远山依旧,故里逢春》。

那个陌生同学的样子,巴戈已全然忘却,但那件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衣服,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不知道。”巴戈怅然若失,“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那种传统的爱情模式,我可能……不是那么的……了解女人。”

归海躁动不安地说:

“嗨——爱情这事分什么传统不传统的,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就是不甜,尽力过就已经很不错了,缘分天注定,聚散不由人。”

巴戈笑了笑。

“爱情专家,你那张嘴一天巴巴的说个没完没了,谁知道心里寻思什么呢,瞧你那张脸,明摆着写了三个字:‘不靠谱’。”

归海眼睛滴溜一转,接话道:“不靠‘谱’,只靠你啊!”

巴戈不予理睬,心里头还在想孩子的事,但想着想着,又想回归海这只无处不在的烦人精了,人前浪荡不羁、屡教不改,人后腻腻歪歪、骚话连篇,初见时得理不饶人,如今也会说软话糊弄人了,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