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归海不会再去老街的,他在我那里生活的很好,有我每天盯着他吃药,会很快恢复,他的病是以前染的,我能做的,就是陪他活着。”

“恢复?我海哥都躺床上了,都成这副样子了,你跟我说他会好好的?”大块头张着鼻孔,气得唾沫星子乱飞。

巴戈上前扯住大块头的领口,强调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敢带他回老街,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块头的拳头刚扬起来,就被山芋拦住。

“大白!走,我们出去!我饿了!”

大块头咬着牙,没有收手的意思。

山芋呜咽道:“要打出去打,别当着海哥的面。”

大块头心口一紧,把拳头放了下来,拉住女友的手,“走,我们先去吃饭。”

归海孱弱的身形僵硬地嵌在床上,像一块没有生命的枯木,巴戈看着,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气愤。

他气归海如此恣意妄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身边人的关切,每日虚度年华,在该成事的年纪一无所获,却依然庸碌无为。

他之所以从未在归海面前提起过这些,是因为他怕归海的病情加重,在人世间无法长留。

归海每天都在与死神共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人生能再幸运一点,他也不想把死神当情敌。

巴戈盯着归海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反思自己,他觉得自己对归海太过放纵,以至于没有施加足够多的压力,让归海进一步成熟。

他捂着归海的手,那双手,像铁一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