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不免引来周围人的不满,我时时听到院里大人小人背地里偷偷嚼我的舌根,说不明白为什么这座宅院的主人段小少爷段时颂要在院中养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养了一个男人。
当然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不明白段时颂当时把我从他长兄手里接手过来的意义。
一开始段时颂把我从亲哥段世炎手里领回来,我还单纯以为只是兄弟间亮丽藏品的转手,只是让我换一处地方去满足那些口味猎奇的老爷们的小众癖好。
可在这里悠闲度日小半年后,我渐渐打消最开始的猜想,因为段时颂从未叫我去伺候过那些客人们。
于是有一段时间我又心存侥幸,妄想段时颂对我会不会也和我对他一样,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不过这个念头也在出现后不久被我亲手掐灭了,因为令我没想到的是,段时颂居然是个事业疯子。
被转手到这的三年来我和段时颂很少见面,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段世炎来访。
再或是逢年过节整个宅府的人都聚在一起,我才只能在人群中艰难寻见几次那双我日夜肖想的冷峭眉眼。
我笑自己愚笨,倘若段时颂真对我揣了那样的心思,又怎会忍得住不见面。
毕竟这些年里我为了能多瞧他几眼,可是头都要想破了。
说白了也是我闲,没结果没意义的事还能叨扰自己那么些年。以至于现在,我什么都不愿再想。
这五年来来经历的是是非非,从当时在大街上被人一闷棍打散人生前十七年的记忆后,被卖到南院那天起,就不该再执着。
我跟十三一路走到段宅大门口雕琢华丽的小阁,推开眼前高大的琉璃门,越过空旷的前厅,我看到走在前面的十三撩开红缎落地门帘,鞠躬示意我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