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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诧异的、绝望的、近乎颤抖地反问:“你说什么?”

原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

呵,真是太讽刺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笑我之前还是太看得起自己。本以为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下人,没想到从你口中谈及到的我,居然连个卑贱的下人都算不上。

幸好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因为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难堪至极。

那种夹杂着绝望的错愕,和不敢相信他最后一句话的怀疑的目光,绝对非常精彩。

是啊段时颂,你说对了,我就是贱。

我万分悲哀地想,我沈秋绥就是贱才会爱上你这根长满刺的木头,我就是贱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你挖苦讽刺还舍不得放下对你的私心和念想!

心脏抽痛到无法呼吸,身为男人的尊严让我强忍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泪,那些泪倒流回心里,是带着苦味的酸涩。

我再也不顾忌眼前莫名其妙发疯的段时颂,什么尊卑地位爱恨痴缠,就连我的脸面,连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看戏的外人于辉我也不在乎了。

我大声反驳,就好像提高嗓门就能挽回一丝早已被踏碎的尊严一样:“行,段时颂。我贱是吧?觉得我是你哥转手给你的玩物,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藏品,你看不起我对吗?”

说到这我闭上眼睛,颤抖着强忍住心痛深吸一口气:“好,那我这副贱骨头就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沈秋绥就算是死在海里也不会再管你!”

好心当作驴肝肺,原来当初东郭先生是这般绝望。

我现在无比后悔刚刚充作一副好心肠要帮他的想法。人果然不能太张扬,是会遭到反噬的。

我用尽全部力气想要抽回被段时颂禁锢的左手,怎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我怎么也挣脱不出。

段时颂是真的被我以下犯上的劲给气狠了,此刻他额头青筋暴起,喘着粗气就连抓我的手也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