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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颜小姐呢,”既坐不住我的话就变多起来,又打听道,“这里难道不是为大先生专门你们两个人准备的?”

我刻意强调‘两个’,段时颂斜我一眼,没有揭穿我拙劣心思,回答道:“刚刚送茶的小二手笨打翻茶盏,茶汤溅在颜若兰身上,她说要去和管事的人去后台换衣服。”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就又叫了份茶点,侍应再次送上来时好巧不巧被我偶遇截胡。

段时颂薄唇抿了口还在冒热气的茶水,青瓷茶杯在他细长的指尖游离,见此我不禁感叹指若削葱根不过如此。

说来惭愧,可能是单相思久了,段时颂每一个哪怕很小的举动对我而言都具有无比强烈的诱惑,为此我没少在心里指责自己思想太过下作。

再次意识到昏暗封闭的狭小房间里只有我和段时颂两个人,我既紧张又兴奋,还不能表现太明显,整个人煎熬的不行。

我甚至还会妄想颜若兰若能晚回来些,或是不回来就更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诚心感动天地,书说一半颜若兰都没有回来,甚至连回来的迹象都没有。

而坐在旁边的段时颂也胳膊架在座椅扶手上,撑着下巴睡着了,大概因为这些日子来的过度疲惫。

我坐在旁边,咫尺之间,像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压抑呼吸节奏打乱,目光贪婪汲取段时颂身上每一个细节。

段时颂睡着时眼镜滑落到眼下鼻尖上面,看来多了分慵懒,灯光照亮处微尘清晰可见,我看到他鸦羽般的睫毛间沾了浮尘,轻颤一下又恢复最开始的平稳。

高挺的鼻峰呼吸均匀,只有睡着的段时颂会卸掉全部防备,暴露出弱冠少年尚未褪全的稚气。

看着看着段时颂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一开始我以为是着了迷的我身体不自觉上前,后来才发现是睡着的段时颂栽倒了,轻轻的右边颧骨不偏不倚靠在我左边肩头。

衣料摩擦椅背声轻微,在我耳边却声似惊雷。段时颂靠向我,明明动作很小却在我心中掀起波涛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