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的伤口或许是狰狞的吧,我猜的,能感受到周围蔓延开的温热潮湿,掸不敢低头看。
时颂跑过来了。他扔下手中的枪,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滑出好远,紧接着他穿过混乱的人群直直冲我跑来。
我倒在他怀里,一霎觉得安心,整个身子都软下去,慢慢的、慢慢的躺倒在地。段时颂单膝跪地蹲下,我的背靠上他支起的那条腿,身体终于找到倚靠。
怎么办,有太多事想要告诉你,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起。
我看向段时颂的眼睛,他婆娑的泪眼俯视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崩溃的落泪,居然是为了我。
有点感动,但是,你别哭啊……我会心疼。
抬手想要拭去段时颂脸上的泪,却不小心将血也擦在他的脸上。
我在心里指责自己,怎么在你面前我还是那么笨手笨脚的,都把你脸弄脏了,对不起…
我依偎在段时颂怀里,柑橘杂檀木的馨香混进了硝烟和血腥味,闻起来好奇怪。
挣扎着抬手想摸段时颂的脸帮他拭去眼泪,他从半路截住我的手,看到了上面因刚刚被囚禁留下的狰狞磨痕和伤口,哭着对我说:“怎么又受伤了?”
“有点…疼。”我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眼角滚落一滴泪。
段时颂…你疼疼我吧,抱住我,我现在真的好害怕。
我看到段时颂的眼泪从密长的睫毛上滑落,场景在我眼中放慢,眼看泪滴从高处滴落在我的脸上,竟比中弹时的灼烧感更滚烫。
再和我说话的时候段时颂声音都带着颤:“傻瓜,你怎么老是让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