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唇,涂祁把自己的外套裹在陈濯身上,顾不得太多弯弯绕绕,自顾把陈濯连带着自己的厚棉服一起抱进怀里。
“陈濯哥,你想哭,就哭一会儿吧。我不告诉别人,也……不会笑话你。”涂祁努力不让气氛更悲伤,话语里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俏皮。
静了好一会儿,涂祁感觉有胳膊圈在自己腰上。接着,他听到小声的啜泣,和啜泣一起的还有陈濯耸动的肩膀。
陈濯卸下所有,在涂祁的陪伴里,放纵哭了一次。
爸爸妈妈走了,爷爷奶奶也走了,从此他就只有自己了。
感受着陈濯的难过,涂祁没忍住也有些酸了鼻头。但他紧咬舌尖,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先安慰陈濯。
陈濯哭湿了涂祁胸前的卫衣,哭的两个眼睛像红彤彤的桃子。
看见陈濯这个样子,涂祁只有满心的心疼。
他给陈濯紧了紧棉服,起身去冰箱找出来冰袋,又找到一条干毛巾,用毛巾裹起来冰袋,给陈濯哭肿的眼睛消肿。
他来过陈家许多次,对于东西在那里已经刻进了脑子里,比他自己家东西的摆放位置记得都要牢固。
就这样,涂祁在老房子陪了陈濯七天,直到过去陈爷爷和陈奶奶的头七,直到他看着陈濯不再木然无神,他才回了学校。
陈爷爷和陈奶奶是到了年龄,安乐死,没有受太多病痛的折磨。两位老人好像很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离世时间,于是提前半年住进了医院。本想着住进医院能省掉点陈濯的操心,哪知陈濯却更放不下心了,索性学校也不回了,留在医院照顾他们。
二老不想最后从老房子走,觉得会对以后陈濯住在那里有不好影响。寻思再寻思,他们最终妥协,由着陈濯照料,也是祖孙三人最后的时光。
两位老人撑着陪伴陈濯过完最后一个新年,在元宵节后的第三天,撒手人寰。
那天是2月14号,是立春的第11天。可陈濯却疑惑,怎么春天的天是灰蒙蒙的?春天的气温也是冷凉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