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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如何表示呢?

寻思着,陈濯听到闷重的关门声。

是涂祁回来了。

陈濯扭头看了眼自己紧闭的家门,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球。

已经不会亮的、涂祁在有一年跨年夜,做给他的月亮球。因为年岁有些久,发光二极管早没了电,陈濯担心自己笨手笨脚会捣鼓坏,便一直没有更换灯管。

可他也舍不得扔,就挂在门口,他出门进门都能看得见。

看了半分钟月亮球,陈濯忽而想起来,他好像很久没看过月亮了。

从老房子搬走之后,他住到了一栋有二十多层高的公寓,虽不是最高那一家,但还是能很好看到月亮的。

后来他又搬过几次家,都是选择的十层以上的房子,为了能更好地看到月亮。

现今住到涂祁对面,是个23楼,陈濯走到窗台,果然视野十分开阔,不仅能看到亮莹莹的圆月,还能瞅见几颗星点。

蓦地,陈濯好像知道怎么去找涂祁了。

半个小时后,陈濯揣着口袋,做了两个深呼吸,抬手学着过去涂祁敲门的独有方式,屈指两下又两下,在敲涂祁家的门。

敲过门之后,迟迟等不来应答,陈濯越等越没底,逐渐萌生出撤退的想法。

他刚想“要不还是算了”,然不等他做出行动,面前的门突然打开,涂祁没有询问地就开了门。

陈濯猝不及防抬头,和涂祁四目相对。

他微仰着头,涂祁略略颔首,两个人的目光在丢失了五年半之后,终于再次相接。

这一次,没有人躲。

陈濯来不及,涂祁不想躲。

无声对视一分钟,陈濯先别开了眼睛,胡乱扫了眼涂祁身后,轻咳两声,哑着嗓子说出来在心里练习好久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