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无端地为这个提议感到愉快,并且毫无异议:“好啊。”
没想到杜长闻所谓的喝酒,是自己调酒。夏镜端着吃完的空盘送去后厨,然后出来靠在墙边观看。和他印象中的调酒师迥异,杜长闻没有炫技的动作和外露的诱惑,整个人挺拔地站在那里,调和的动作也克制有度。
夏镜在旁边看着,甚至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杜长闻不是在调酒,而是在讲台上指点课堂。随后又因为这个想法暗自发笑,觉得自己是学傻了。
夏镜不懂酒,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热闹。
杜长闻将红葡萄酒和别的几种酒混在一起,倒入醒酒器里,又不知从哪儿找出一个器具,将上面长长的管子伸进醒酒器里,摩擦点燃木屑,烟雾在醒酒器里弥漫而出,飘在空中,很快被杜长闻用酒塞堵住。随后他拿出一盏细茎的鸡尾酒杯,将酒液伴随着轻烟一起倒入杯中。
这一切都不真实,杜长闻怎么会站在这里给他调酒?
他还没想明白,杜长闻已经调好了第二杯酒——这杯看上去就朴素很多了,夏镜甚至因为走神而错过了调酒的过程。再看时,琥珀色的酒液已经盛在古典杯中,冰块隐隐闪着细光,上面浸了一块橙皮。
“回去吧。”杜长闻转身示意他。
两人回到座位上,杜长闻将那杯石榴红一般艳丽的酒推给他,另一杯留给自己。
夏镜梦游一般端起酒杯,尝了一口,随即被浓郁的酒香吸引住,又喝了一大口。
“慢点喝。”杜长闻的声音响起。
他抬起头,看见杜长闻唇边隐约的笑意,觉得自己又在犯蠢了,但五脏六腑里都流淌着快乐。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话却止不住变得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