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已经不能睡了,他抱着燕惊秋去到客厅,拿了被子过来,又拧了毛巾盖在他额头上,隔几分钟就换一次。
燕惊秋一直睁着眼睛,朝着他的方向,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发呆,但假如梁鹤洲脱离了视线范围,就会焦躁地喊他的名字。
折腾到五六点,他终于耷拉着眼皮睡着了。
天已经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淡紫色的冷光笼罩天空,洒落进客厅的落地窗里。
梁鹤洲拉上窗帘,出门去便利店买了一小袋米,可以微波加热的小菜,还有一盒切好的水果,回来后开始淘米煮粥。
把小菜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时,他听见客厅的动静,一转身燕惊秋已经站在厨房门口。
他揉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病气萦绕在眉间。
“我还以为你走了,你在干嘛?”他惊讶地问。
梁鹤洲把粥碗和小菜放进餐盘,端着往外走,说:“过来吃饭。”
燕惊秋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到餐桌坐下。
米粥清香四溢,还升腾着热气,尽数拂到面颊上来,燕惊秋用勺子搅了搅粥,抬头看向梁鹤洲,问:“你煮的?你会做饭?”
“嗯。”
与眼前这位小少爷不同,对梁鹤洲来说,这是生活的必备技能。他看了一眼那只镶金边的瓷碗,又看向燕惊秋洁白滑嫩的手,将来要拿手术刀的手。
“小心烫,”他补充道,“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