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很客气的话,但端着“主人”的架子,比刚才说话时多了一份尖酸。
梁鹤洲眉眼低垂,只是点头,转身处理买回来的蔬菜。
他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炖鸡汤花了些时间,等他把砂锅端出去时,那两人已经吃上了饭。程庭南聊起了学校发生的趣闻,把燕惊秋逗得笑个不停。
他默默地听着,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忽然就饱了。
吃完饭那两人也没有来帮忙,他自己收拾好厨房,虽然离打工时间还早,但已经待不下去,背着书包要走。
燕惊秋没同意,拉着他的手,说:“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他看向阳台,程庭南正在收衣服,手里抓着他早上放进洗衣机的床单。本想说“有人陪你”,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明明燕惊秋的手那么软,很轻地拉着他,他却怎么都挣不开。
他坐下来,燕惊秋自然而然地躺在他腿上,按着电视遥控器。
程庭南进屋时,意味不明地看了梁鹤洲一眼,对燕惊秋说:“你可以放人家走了吧?人家还要打工的。”
假如说先前对他的排斥藏在暗处,现下程庭南已经把它搬上了台,摆明了要赶他走。
梁鹤洲忽然想起程庭南钥匙扣上的长颈鹿羊毛毡,那挂件和燕惊秋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他霎时心虚起来,总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一个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秘密。他有些无措,动了动身体,想要站起来离开,但被燕惊秋一把攥住了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