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燕惊秋,他站得笔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很不高兴。
梁鹤洲被他顿在空中的双手吸引了目光,那双手被医用手套紧紧包裹着,抵着手术刀的指尖圆润,手腕还维持着发力时的紧绷状态,再往上,他那对缓缓扇动的睫羽,卷起一股股柔风,直拂面而来,梁鹤洲似乎能闻见他的白大褂上散发出的凌冽消毒水气味。
他看起来更像是电视剧里扮演医生的影星,精致优雅,但华而不实。
梁鹤洲很是怀疑,燕惊秋如此自我主义至上,要怎么去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医生。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甘于奉献,怎么想,这些词都和他搭不上边。
不过就“博爱”这一方面来说,他的表现倒是很出色。
梁鹤洲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来到身边的程庭南,直到被拍了下肩膀。
他回头,程庭南笑着问好,说:“是不是在想他为什么会学医?这个职业确实和他很不相称。”
他神色如常,就如同燕惊秋所说,昨晚在公寓发生的事,仿佛只是他们俩日常相处的一个不起眼小碎片。
但梁鹤洲有些尴尬,与他拉开距离,轻声说:“应该是为了他爸妈才学的吧。”
程庭南一怔,看向教室里的燕惊秋,点了点头,“对。”
医学世家出生的孩子,即便想要走其他路,只怕父母也不会同意。但是,尽管燕惊秋回应了父母的期待,可却没有换回什么关注和认同。
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他,实际上,他也只是个缺爱的可怜小孩罢了。
程庭南叹了口气,问梁鹤洲:“他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