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好几天,但梁鹤洲还是会梦见那一晚。
斜照在地板上的晨光,或者是灯光,他记不清楚了;他的脚踝总是蹭到随手甩在床尾的外套的拉链,他拽着燕惊秋的手肘,好像跟他说了“停下来”;燕惊秋烧红的脸,迷离的眼神,高潮时被咬住的唇角,修长仰起的脖颈,挂在下巴上欲坠的汗珠,饥渴地滑动着的喉结,颈上浮现的青筋,汗湿的鬓发,用力时皮肤上泛起的粉色。
还有绵延了整个过程的痛感,与渺茫的快感交织在一起。
这些零碎的片段不仅出现在梦里,也造访白天。上课吃饭训练打工,他总是走神,想着想着就脸红耳热,细密的麻痒感从骨血里泛上来,食髓知味。
身上的一些吻痕已经消下去,但齿印和抓痕很深,有几个结了痂。
起初他不知道,昨天在足球队更衣室换衣服,一脱下上衣就被队员团团围住,各个都用调侃的目光看着他。
“队长,你这战况够激烈的呀!”
“怎么都没听说呢,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不会是经常来看我们踢球的那个大美女吧,波浪卷那个,听说是外院的院花?”
“看不出来呀,这么狠。”
他伸手去摸后背,在肩胛骨和后腰的位置摸到痂印,匆匆套上衣服,否认了所有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