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因为愧疚想弥补他?”
宋寒清一针见血,燕惊秋被戳到痛点,躲回墙后,不想知道回答,但风把梁鹤洲的声音送来,逼着他去听去看,看梁鹤洲亲手剖开胸膛,拿出那颗血淋淋但真实的心。
“我不知道。”梁鹤洲把烟碾灭,趴在围栏上,手撑着额角,斜斜往后睨了一眼,走廊地面上还落着那道影子。
“有时候他会偷偷去花店买花,晚上我去店里接他,他就把花拿出来给我,有时候是我爱吃的东西,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后,非要我猜,有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傻傻地笑,撒娇的时候,很多时候,我看着他,很喜欢,不可能不喜欢他;他做噩梦他哭,他皱一皱眉头,我就愧疚;有时候也生气,大学分手那会儿,这次也生气,我当时在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很累,真的很累。”
宋寒清叹一声,“我看你们就别互相折磨了。”
梁鹤洲摇头,“刚才一睁眼看他躺在我身边,又觉得何必气他,什么也不想了,就是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
完全没有道理,也不需要道理,喜欢燕惊秋这件事,就像秋天麦穗弯腰一样自然而理所应当。
“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明白算得清楚,我做不到只纯粹喜欢他,对他也不完全是愧疚。大学刚和他分手的时候,恨得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恨他,恨一阵,想一阵,喜欢一阵……到底怎么样不重要了。下次舒琼再来,他还要我走,我也认了,反正不会和他分手。”
“假如他不喜欢你了呢?”
梁鹤洲神色柔和,轻轻地笑,“不会的,他离了我不行。”
“还说呢,赶你走的是谁?离不开你也不代表喜欢你,可能是习惯了依赖你,就像小鸟把出生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