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一声,无奈地说:“燕姑娘,近些日子的传闻您多少听到些,前几日将军被召进宫,皇帝再问娶亲之事,将军宁死不愿,若不是朝中臣子谏言,或许……今日早些时候,将军已经启程前去西北戍边,官职也降了几阶,这都是皇帝的旨意,将军应允下来,不是屈于皇帝威严,只是为了日后还能再见您一面,将军要您好好生活,旁的,比如您与何人缔结良缘,将军都无所求。”
燕小秋心神俱震,趔趄着跌坐在椅子上,流下泪来。
管家又道:“将军还托我告诉您,一日为臣,终身为臣。”
燕小秋泪如雨下,回过神时管家已然离开了。
十月的西北大漠,风已经带上鲜明的寒意,夜深时呼啸而至,惊扰得人难以入眠。
梁鹤洲正辗转反侧之时,守夜的下人来报,有位客人求见,自称将军故人。
他心猛地一颤,顾不上穿衣便往外跑,远远瞧见一个人影,一副男子打扮,穿白色长袍,腰间一块血玉玉佩,手里一把洒金玉骨扇,不知道冷似的,扇得哗啦哗啦响。
他想叫他的名字,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来,只一昧跑着,到了近前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檐下灯笼实在亮堂,照出他一双眸光潋滟的狐狸眼睛,他也不说话,搂着梁鹤洲便亲。梁鹤洲尝到尘土味,还有他咸涩的泪。
“将军,我今日是来报丧的,”他抽噎着,“燕小秋病亡,已经入土为安,我如今是燕惊秋,你明不明白?”
梁鹤洲紧抱着他,眼眶潮润,哑着嗓子说:“臣……恭迎公主殿下。”
“你乱讲!”燕惊秋眼泪流得更多,用扇子嗔怪地打他,又附在他耳边悄声说:“我该是皇子殿下。”